话说他说这话绝对地发自内心,真没有别的意思,刚才那条蛇虽然是假的,但不表示这山上没有真蛇出没,可是陶子听了他的话,心里却一寒,虽然并不怎的怕蛇,可想到自己睡得无知无觉的,蛇像他说的那样爬进来,她还是觉得鸡皮疙瘩直冒……
也就不管他了,重又钻进睡袋,随他爱怎怎的。
只是,他一直这么盘膝坐着,目光直戳戳地盯着她,要她怎么能安睡?原本出来露营就不太容易睡着,被他这么搅着,更加睡不了。
闭着双眼,只觉半臂身子躺得累了,还一点睡意也没有。不由睁开眼来,问他,“你不睡吗?”
只是一句寻常的问话,首长同志的脑子里开始各种激动万分万马奔腾,她是要他睡觉吗?他睡哪里?这帐篷里摆明没有别的睡袋了啊!难道……她是邀请他睡同一个睡袋?可是,这不好吧……虽然他们不是没有一起睡过,但那毕竟是曾经了啊……
“呃……我……你睡吧……我守着……”关键时候,他又开始磕巴了……更关键的是,陶子这一句话不仅引得他思绪万千,还让他万千毛细血管也不安分了,热血沸腾起来,并且所有的热量都冲向一个点,某处冲血挺立啊……
“可是你这样看着我,我怎么睡得着?”陶子背对着他抱怨。
震的她袋子。他不明了,疑惑地问,“你没看我,怎么知道我看着你?”
他很纯洁的,这句话真没有调侃的意思,可听在陶子耳朵里,就是调侃的意味,她不由火了,“谁看你了?”
宁震谦也不跟她争,想了想,道,“那睡不着怎么办?你数羊吧!”
陶子白了他一眼,没搭理他。
只是,这话却勾起了他这许久以来的回忆,一年的时光里,夜夜不得眠的痛苦他太深刻了。她也睡不着吗?关切之下,脱口问道,“囡囡,你常常失眠吗?”
陶子不知他为什么这么问,随口回答,“还好了,有时。”仅仅只是有时赶稿赶到很晚,过了疲惫期,会有睡不着的情况,而后便会想起过往种种,那一夜,便不会再眠了……
他听了,心里不免疼惜,便道,“回去以后我带你去看看纪老,让他开个方子,吃吃试试。”纪老确实是极有名气的中医了,虽然开的方子於他自己并没有多大改善,但对大多数人还有有作用的,也许囡囡吃几副就好了。
“不用。”她还没到需要看医生的程度。
“不行!”他的语气立刻坚硬起来,“明天下山就去!”睡不着的滋味太难受了,她以为他不知道吗?
“说了不用!我自己会调节!”
他好奇了,“怎么调节?”
“喝杯牛奶啊,或者喝杯红酒,听听音乐也行的……”可是不能听情歌,知道吗?那会更加睡不着……
“听音乐?”宁震谦一震,若有所思,而且思了又思,最后,脸上显出几分忸怩的姿态。
陶子觉得奇怪,怎么突然没声音了?转念一想,他就是这样的人,不说话才是正常……
於是闭上眼睛,正准备继续努力睡着,却听得黑暗中响起了低低的歌声:e》……
陶子屏住了呼吸……
往事幕幕重现,那一个结婚纪念之夜的烛光,在这浓黑的夜里,悄然地,在心口重新点亮……